福音,妈妈留给我的珍贵礼物崇文门堂见
耶稣告诉我们说:“我在暗中告诉你们的,你们要在明处说出来;你们耳中所听的,要在房上宣扬出来。”——马太福音10章27节
我们的主常带我们到黑暗中去,为着要和我们说话。有时他带我们进入孤单的黑暗,有时他带我们进入忧伤的黑暗,有时他带我们进入失望的黑暗,有时他带我们进入疾病的黑暗。然后他告诉我们他伟大的、神奇的、永远的、无限的奥秘;他开启我们迷糊的眼睛,叫我们看见属天的荣耀;他开通我们聋聵的耳朵,叫我们听见他的声音。在黑暗里我们能学到以前从来没有学到的功课。可是我们得到了启示以后,就有一个责任——你们要在明处说出来。。。要在屋顶上宣扬出来。我们不会一直沉在黑暗中,不久我们就要出来的;那时候我们就要把所学到的说出来,宣扬出来。这样看来,我们受苦,并非是毫无意义、毫无目的的。神要我们藉此与他有最高的交通,神要我们能面对面听他说话,将信息带给在山脚下的人们。
我分享个人见证希望达成的果效传讲“主与我们同在”的真实性:通过讲述个人的亲身经历呈现主对每一个寻求他的儿女的带领、保守、怜悯和安慰
提供借鉴:作为一个初信的基督徒,面对试探和患难,常常凭着血气行事,因而犯错甚至犯罪。通过分析我在这个过程中所走过的弯路,让其他初信的弟兄姊妹引以为鉴
给予鼓励:当面对试探甚至凶恶的景况时,我们难免疑惑、动摇、甚至恐惧。“小信和软弱”就成了我们受到攻击的破口。但只要我们不放弃,凭着芥菜子般渺小的信心仰望神、依靠神,我们就会得到他的帮助,救我们脱离黑暗。通过分享我“惊险”的经历,鼓舞弟兄姊妹“只要信、不要怕!”
在做见证时,我“会”和“不会”我“会”尽量保证事件描述的真实性,避免(不会)为了使见证听起来更加神奇而夸大事实或添枝加叶
在一个重大经历里面,个人的感触和收获会非常多,方方面面。我“会”尽量抓住重点,避免求全责备
为了让见证具有故事的吸引力和带入感,我“会”尽量分享一些必要的细节和情感,但出于保护的原因,也会隐藏一些细节和姓名
福音,妈妈留给我的珍贵礼物神的呼召,是无人能做的工在我们家里,妈妈是个孤单的基督徒:爸爸是个老共产党员、唯物主义者;弟弟认为信仰不过是一种精神寄托和行为规范;我虽然蒙混过关受洗,但其实是个不读经、不祷告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去教堂敬拜的挂名基督徒。每当妈妈规劝或者催促我们,我们或者左耳进右耳出敷衍她,或者故意提出一堆她解答不了的难题让她沮丧放弃。
年2月底,春节刚过,爸爸因为淋医院看病,却被诊断为肺癌III期、淋巴转移。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,全家都蒙了;一向自认为坚强胆大的爸爸也害怕和软弱了。他背地里告诉妈妈,他夜里睡觉时,有时感到离开了自己的身体,在屋顶上方一边飞一边伤心哭泣。灵魂确实存在!
在妈妈的带领下,我们全家第一次一起跪下来为爸爸祷告。爸爸为自己的刚硬和骄傲向主认罪,他说原来认为人就要靠自己,现在才知道原来“自己”何其渺小,只有神才是掌管一切的主。妈妈除了为医治祷告,还诚心感谢神,如果不是被推到绝境,让我固执的老爸信主,真比让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难。而我,这个功利的伪基督徒,痛哭流涕向主许愿说:“只要主救了我老爸,我愿意全职奉献侍奉主。”我当时只想着我要什么,丝毫没有认真考虑这份对神的“约”意味着什么,它该有怎样的信实和神圣。后来,我依然如旧,为工作、钱财、地位、人际关系奔忙操心,用购物发泄压力,把这份“约”置之脑后。现在回想起来,真是犯罪得罪了主。
在我四处托关系找医生时,妈妈向崇文门堂求助,因为她明白“灵魂得救比身体得医治更加重要和紧迫”。当时正赶上每年两次的受洗,堂里经过讨论,破例将爸爸加入受洗名单,韩玉芳牧师还为爸爸做了医治祷告。在入院之前,爸爸正式成了神的孩子。(我借着这份见证,向崇文门堂的爱和关怀表达由衷的感谢!)
从3月初到5初月,爸爸在位于潘家园的中医院进行了全面检查和放化疗同步治疗。爸爸的身体恢复的很快,5月中旬参加弟弟婚礼时,亲戚朋友们看到他都很惊讶,说完全看不出病人的样子。他告诉他们:全靠主的保守。
爸爸后来居上,成了一个比我坚定百倍的基督徒。当我用批判主义和怀疑主义眼光读圣经时,爸爸会特别严肃对我说:“主的话,你可以不明白,但是不能怀疑。主的诫命,明白的要遵守,不明白的也要遵守,在行动中去悟!”直到现在,每每想起来,我都会感叹和佩服这位“新手”的信心。
患难再临,毫无防备看着爸爸逐渐强壮起来,我开始飘飘然,觉得天下太平,生活又美好起来,就重新投入到没日没夜的加班中去。
年11月底,妈妈因为血糖指标医院内分泌科。用了几天胰岛素之后,血糖指标开始稳定,脸色也红润起来。一家人都很高兴,觉得再调整几天就可以出院了。
接到主管医生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公司会议室开会。当“CA胰腺肿瘤指标高得已经测不出来了”这句话传到我耳朵里时,我的大脑一片空白。这怎么可能?爸爸刚刚结束肺癌放化疗同步治疗不到半年,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再次临到我们家!我拒绝接受摆在面前的现实,周围的一切瞬间失去了真实感。
“胰腺癌是癌中之王,患者的平均生存期是6个月。”医院楼道里,张医生同情地看着我说:“我自己的大伯母就是这个病,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,并发黄疸,两个月就走了。你要做好心理准备。”我礼貌地点点头,心里却说:“你胡说!我妈妈才不会!”
“不要让她去做那些痛苦的治疗,带她出去玩儿吧,去旅行。她想去哪儿就赶紧去!”有位好朋友的妈妈几年前胃癌复发去世,至今提起她仍然立时落泪:“我用我自己的亲身体会劝你,别让她去遭那个罪。你心里难过,但是真正躺到手术台上的人是她,她的疼痛你没办法分担。你要想怎么对她是最好的,而不是你自己觉得心安。”我的眼泪止不住落下来,说:“谢谢你的建议,我会好好考虑。”但心里却说:“不是自己的妈妈才会说不要治疗。我会拼尽全力,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要去试!”妈妈最终没能去成她渴望的耶路撒冷。
我开始每夜祷告,求主医治妈妈。可我的祷告词竟然是这样的:“主啊,我妈妈是我见过最善良谦卑的人,我想不出她有什么过犯,即使有,比起绝大多数世人,都少得不能再少吧?主啊,你怎么忍心让她得这样的病呢?如果她得这样的病,那世人要受什么样的惩罚呢?”这就是我那时的祷告!
手术室外,我铁青着脸站着,心里仍在不停祷告。不到两个小时,手术室的门竟然打开一条缝,主刀大夫站在门里面,看着我说:“打开之后,我们用探头下到里面,发现肿瘤背面和主血管长到一起了。现在,你有两个选择,第一是放弃手术;第二是继续手术,把这段血管同时切除,放入人造血管。但是风险极高,可能在手术中或者手术后大出血。”
我哇地一声哭出来,本来站在我周围的其他患者家属纷纷躲开了。“不手术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吗?”我盯着主刀大夫问。
“可以考虑放化疗。”
“可胰腺癌不是对放化疗不敏感吗?”我揪住他说过的话不放。
“后续的治疗可以再探讨,现在需要决定的是手术做还是不做。我知道这个决定很困难,我再给你一分钟考虑。”手术室的门哗地合上了。
我没了主意,哭得像个傻子。
一分钟好短,那门又打开一条缝,医生在催促:“不能再等了,病人打开不能这样放着,现在必须决定。”
“我们不做了。”关键时刻,弟弟拍了板。
医生点点头:“我会做胆肠吻合术,防止病人短期内发生黄疸。”门又闭合了,也隔绝了我的希望。
身后忽然一阵嘈杂,一位老爷爷被推进手术室抢救。原来是胰腺癌术后第十天人造血管大出血。“下不了手术台了”有人这么说。儿女哭成一团。
“幸好我们决定不做了。”弟弟低声说,脸色苍白。
而我,却在心里对主说:“我恨你!”(求主赦免我)
事后,我常常回想并深深自责:关于妈妈的治疗方案,我没有祷告寻求主的带领,只是凭着个人的血气,在惊恐和医生给的时间压力下匆忙做了手术的决定,令妈妈白白遭受了一场如此重大的痛苦。我知道妈妈爱我,会原谅我,但这个错误,至今仍是深埋在我心里的内疚和伤痛。
主像熬炼金子一样熬炼他儿女的信心接下来的6个月是一场痛苦的马拉松。全部写下来是谁也看不下去的流水账,记录一次又一次入院出院、出院入院;一个个难熬的7天24小时陪护;望着输液瓶和天花板数算时间的昼夜;医院、不同科室之间遭遇的人情冷暖;尝试中药、西药、针灸、胃管、支架各种治疗方法时的焦灼……
我的心情像海浪一下随着她的病情起伏。她能吃东西了、退烧了、能从轮椅上站起来慢慢溜达一会儿了,我就觉得天气都好起来。她又发生十二指肠梗阻、发烧到哆嗦、开始呈现黄疸症状了,我就低落下来,变得特别容易伤感。看见玉兰花、桃花、梨花开的漂亮,眼泪就掉下来,心里想:这么美的花儿,不知妈妈以后还能不能看到。看见小区里新开了饭馆,也会想:这好吃的火锅妈妈今后还能不能吃到呢?甚至看见别人在夏天的晚上坐在路边喝啤酒都会羡慕不已,心想,他们还能这样享受生活,多好啊……
年5月24日,妈妈在二次肠梗阻禁食10天后,拒绝了最后的一切治疗手段,决定出院回家。她说:“太痛苦了,不要再做任何治疗了。我就靠着主吧,他如果让我活我就活着,他要是接我走我就走吧。”当夜,我们就回家了。
我开始大量阅读关于圣经医治的书,好像快要淹死的人拼命抓住救命的稻草。“只要信心足够,一定能获得神迹!”有的书这样宣称,我强迫自己对此坚信不疑,一旦疑惑在心里露出苗头,立刻扼杀不待。我信仰“信心”本身,把信心仅仅视为某种力量或能力,要靠着它达成自己的目的。我一天几次向主祷告,祷告词变成:“主啊,因你受的刑罚我们得平安,因你受的鞭伤我们得医治,因你的宝血我们的罪得赦免。你说过凡是奉耶稣基督的名祷告,无论所求什么,父必应允。我现在就请你实践你医治的应许,施行神迹,因为你是信实的!”你看,我那时竟然要挟神。
除了自己祷告,我发动所有国内国外我认识和能找到的牧师、团契、弟兄姊妹为妈妈祷告,因为我觉得自己太渺小,渺小之人的祷告即使信心很大,主不一定听得到,所以一定要找那些“重要的”、“非凡的”人替妈妈祷告。无论是早上、中午还是半夜,无论是邮件、电话还是面对面,我简直是上蹿下跳、无所不用,但内心的惊惶丝毫不减,并且随着妈妈症状加重,心里对神的埋怨日渐加深。
有一天下午,我从正在阅读的圣经中抬起头,望着躺卧在沙发上瘦成一把骨头的妈妈,眼泪又涌上来。忽然,有一句话临到我:“难道我不和你一样爱她吗?”我大为震动,慌忙说:“是啊,主,不是只有我才爱她,你也爱她啊。神爱世人,甚至降下独生爱子为我们钉死在十字架上,担当了我们的罪。主啊,我错了。”非常奇妙,在那一刻,我知道我与神和解了,我的心里不再有恨。但是,我仍疑问,既然有爱,主为什么还不医治妈妈呢?没有医治,这爱体现在哪里呢?
这样的状况持续到6月中旬,直到一位大牧者为妈妈祷告。
“玉兰姊妹,你信主吗?”许牧师问。
“我信啊。”妈妈虚弱地回答。
“你对自己得救、灵魂能够进入天堂有十足的把握吗?有确据吗?”牧师又问。
“我……”妈妈迟疑了一会儿,小声说:“我没有把握。”
我大大慌张起来,没想到妈妈竟然没有把握!这时,我猛然回想起自己亲身体会过的死到临头的感觉:早在大约一年之前,我有一次在介于睡着和醒来的临界状态,忽然有个意识进入大脑——我马上就要死了!我心里想:“哎呀,我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没有做,竟然就要死了”,心里非常非常遗憾。紧接着,我想到:“自从信主,我一直软弱疑惑,没有好好跟从主,也没做什么好事,我恐怕进不了天堂,要下地狱了”。这个念头一出,我吓坏了,那种恐惧简直没有办法用语言形容。
这个时候,有个声音印到我脑袋里:“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和主说一句话,你要说什么?”
“主啊,当跑的路我已认真跑尽了。”我不知道哪里来的这句话,它就自己跑出来了。我那个时候整本圣经就只看过马太福音的开头几页。这句话是一年之后我看完新约时才知道原来是使徒保罗说的。但那个时候,这句话自己从我意识里跑了出来。说完这句话,我顿时感到我自由了,没有遗憾也没有恐惧了。
从梦里醒来后,我一直回味和思索着这个似梦非梦的经历,想弄明白它的意义。也许是主呼召我去做些什么?但后来,我却什么都没有做,只是把它当成和朋友们聊天时炫耀的奇遇。现在想起来,主引领和预备一个人,真是用了很长的时间和很大的耐心,而人心是多么刚硬!
当妈妈告诉牧师她对自己的灵魂得救没有十足把握的时候,我一下子记起了这个梦境带给我的感受,那种不知自己灵魂将往何处去的恐惧如此之大,鲜活如昨。那一刻,我明白了,我是一个多么不合格的基督徒啊,单单关心身体得医治,却从没重视灵魂得救,而这才是神给世人最大的恩典和爱啊!
在牧师的带领下,妈妈再次做了认罪祷告,平安进入到我们的心里,恐惧消失了,这也是非常奇妙、无法诉诸文字和语言的感觉。也是从那个时刻起,我已经可以面对妈妈最终可能离开的事实。
谢谢你用生命呼召我年6月21日,妈妈在40天无法进食后,终于陷入了半昏迷状态,除了“啊..啊…”的呻吟,几乎不能说话。我昼夜守在她身边,祷告、唱赞美诗、读圣经,希望帮助她坚固信心。她在这两天时间里,唯一清晰说出的几个短句就是“谢谢耶稣”、“不要疑惑”、“一切都交给主吧”、“末世了,当悔改”。22日晚上,她吐出一大口血后说:“我得胜了!”自此完全陷入昏迷,滴水不进。
23日早10:38分,妈妈吐出第二口血之后停止了心跳和呼吸。我立刻跪下来说:“主啊,感谢你!求你在父丰盛的慈爱里把她平安接到天家。主啊,我感谢你!我们心里有平安,手里有确据,因她的忍耐和顺服,你已为她留存了荣耀的冠冕!哈利路亚,感谢你,赞美你!”
从确诊到离世的7个月,妈妈和我们一家人一起经历了艰难的日子和心路历程。当我最终在主的带领下完成了灵性的转变,她才安然离开。这个过程里大大小小的见证实在太多,甚至她的小孙女都意外地提前半个月出生,得以让她见上一面。我一直不信主的弟弟,被妈妈在生命最后时光里,对主的爱和顺服感动,也打开心灵接受了主。
即使在最黑暗处,仍能得见主的光;在绝望里,仍能看见他的恩典。
捧着妈妈的骨灰回家路上,我心里说:“妈妈,我虽然不舍、难过,但我心里有平安,因为我知道你在哪里,那一定是好得无比的地方;我心里有盼望,因为我知道我们会再见,等我有一天也去到父的家里,我们会穿着白衣在主面相拥再聚。我一直认为柔弱的你啊,其实是全家的领路人。我明白了,你留给我最最珍贵的遗产和礼物,是你把福音传给了我,让我知道我该如何走人生的道路。我爱你,更感谢你!每天想你,直到再见你面!”
再次被风暴揉碎妈妈走后,爸爸才对我说:“我最近感觉身体很不好,咳嗽有时带血,头疼的厉害。”
“多久了?”我觉得几乎窒息了。
“两个多月了,我吃止疼药顶着。”
“你为什么不说?!”我感到窒息和眩晕。
“医院,你扛不起。”爸爸就是这样不愿意给别人增加一点负担的人,即使这“别人”是他的儿女。
操劳、压力和伤心把他压倒了。
从7月中旬开始,我和爸医院各楼层穿梭的全面复查之旅。结果糟糕透了:肺癌复发已到末期、胸膜腹膜转移、淋巴转移、头转移、双肾上腺转移。
“主啊…”我跪在主面前,泪水长流,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。
因为爸爸的体质已经大不如前,医生安排他先做头部放疗,然后再做化疗。但是,化疗还没有结束就出事了。
8月11日,爸爸说感觉太虚弱了,让我临时医院心血管专家门诊。我有点不高兴对他说:“医生说你凝血指标太高,很危险,一定要尽快去看。”
“今天真的没有力气,过两天吧。”爸爸小声说着,侧身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过了大约一个小时,我看爸爸没有什么动静,就走过去轻声问他要不要喝点水,但是他没有回答。我拍拍他,他似乎在使劲儿,但却没有转过身。我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妙,用力将他的肩膀转过来,发现他的嘴歪了,右手像鸡爪一样弯曲。
我像疯了一样,抓起手机拨通叫急救车,然后安慰爸爸说:“老爸,不要怕,已经叫了,医院,不要怕啊,不要怕,有我呢…”但我浑身哆嗦得像狂风中的树叶。
被离医院急救室拒收,被医院。急救室里里外外躺满了病人,因为楼下是锅炉房,屋子里热得像蒸笼。值班大夫坦白地对我说:“跟你说实话吧,没有治疗的必要,也没有什么治疗方法。不能溶栓,会脑出血。我要是你,就去找家卫生院输点营养液,维持几天是几天。”
“主啊,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!”我站在楼道里,再次哭得像个傻子。
主用怜悯安慰我每个科室都拒收住院,因为像爸爸这样不能做手术、不能再放化疗、家属拒绝进行创伤性抢救的病人,对医院来说意味着没有大的收益。连医院拒收后,我只好将医院肿瘤科。医院环境不错,医生也都亲切,但没有任何积极的治疗手段,只有对症治疗(比如发烧输点消炎药、肠梗阻灌肠)和基本维持。我和弟弟轮流值班,我负责早上九点到晚上九点,弟弟负责夜班。在紧张和疲惫中,我们仍然期待奇迹发生,但爸爸的情况在稳定几天之后每况愈下,最终全身都不能动、大小便失禁、不能说话甚至不常睁眼、靠鼻饲维持生命,并且因为肺部感染低烧不断。我觉得自己在拼命奔跑,想和命运赛跑,但却追不上,追不上。
我的绝望在中秋节那天累积到顶点爆发了。一早到妈妈坟前献花,然后回到冷冷清清的家里。想起去年中秋,爸爸身体基本恢复,弟弟新婚不久,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吃团圆饭。如今,仅仅一年的时间,妈妈已经不在,医院里不省人事,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。我几乎崩溃了,哭得似乎把前生后世的眼泪都用尽了。
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,我拨通了韩玉芳牧师的电话,告诉她我需要帮助。
“自从妈妈离世,我竟然一次都没有梦见她!我每天晚上祷告时都求主让我看一看她在天国的景象,我的心就会得到安慰,但是至今什么都没有。”
“我为你祷告!”韩牧师承诺。
放下电话,我其实并没有太多期望。我想,牧师那么忙,不一定会立刻为我祷告,即使祷告了,也不一定会蒙垂听,即使主听到了没准儿也会狠心不予理睬吧?(我那时真的怀疑主是特别狠心肠的,再次求主原谅)
但是当晚,我就做了梦,非常清晰,醒了以后仍然记得。梦里,我和妈妈两个人坐在桌旁吃饭,妈妈是生病之前的样子,甚至更年轻苗条一些。我们面前放着一大盘鱼,我一边夹鱼给她一边说“老妈你多吃啊。”我们母女两人都特别开心,真是一个毫无阴霾的美梦。
第二天,我一直犹豫要不要把这个梦告诉韩牧师,因为我担心做梦这样的事情听起来特别小儿科。一直拖到下午,我才用白癜风会不会传染白癜风会不会传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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